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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讯网]刘元春谈上半年经济形势
来源:和讯网 admin

2013年07月16日21:46 来源:和讯网 
      和讯网消息 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第49期“经济每月谈”于7月16日在北京梅地亚中心举办,主题为上半年经济形势分析。和讯网全程播报。人民大学经济学院副院长刘元春在活动中发表演讲,以下为文字实录:

  刘元春:

  感谢刘克崮行长的介绍,这里都是我的前辈了。刚才已经对于总体的形势和判断作了一些分析。我想从两个大的方面谈谈自己的看法。第一个方面,如何从一种中长期的维度和全球的维度来看我们这一个上半年的情况。第二个方面才是从长维度来看,下一步我们可能的问题在于什么地方。

  刘元春:

  对于官方目前的表述,我们目前的经济运行是平稳的,稳中有进、稳中有质,都是漂亮的语言。但是如果把我们的目光稍微在历史的长度和横向的长度上有所拓展的话,可能结论与这个并不是一致的。比如说我们就会看到,这一轮的经济回落是从2010年一季度的GDP12.1%,一直回落到目前的今年二季度的7.5%。回落的总幅度是达到了4.6个百分点,平均每个季度回落的幅度是0.35个百分点,这个大不大呢?当然应该说,持续的时间是比较长的,幅度如果从以往的历史来看,是处于一个中等的水平。

  刘元春:

  同时我们还会看到的一个很重要的现象,在这一轮的变化里,物价水平在2009年危机的时候是PPI、CPI都出现了一个负增长,就是通缩的现象。但是到了2009年三季度、四季度的时候出现了一个正增长,但是到了2010年一季度的时候,我们的物价水平是2.1,目前大家会看到,在GDP回落4.6个百分点的同时,我们CPI目前怎么来维护,就是今年二季度的CPI2.4,2010年一季度是2.1,因此在这里面就形成了一个很重要的图像,在一些与GDP相关联的总需求、总供给的参数来讲出现了同步、持续、缓慢的回落。但是我们的CPI数据却只有相对平稳的一种状态,这是我们要关注到的。

  刘元春:

  在整个价格水平里又会看到另外一种现象,就是我们经常所看到的PPI的大变动,在这个变动里看到一个规律性,在这十年里,只要工业增加值的增速跌破了10%,就是我们经常看到的PPI萧条。2009年的四季度摆脱了PPI的萧条,同时到2009年的四季度工业增加值回升到10%的水平。去年一季度PPI出现了负增长,同时工业增加值跌破10%。因此,价格水平的变化实际上是一种二元轨道,也就是说工业领域的价格水平是萧条的,目来看是一种紧缩的状态,但是整个的服务品、消费品或以劳动密集型的消费品整体的价格,目前剔除食品之外,一般现在在1.1%到1.5%的区间波动。

  刘元春:

  目前中国的问题,持续回落的主导性的问题,我们看到主要和工业体系的关系密切相关。这样一种状态是趋势性的,这种趋势性里有小插曲,这个小插曲是去年的四季度,就是经济增速从三季度的7.6回升到四季度的7.9左右的水平。但是这个回升与去年5月23号采取的一揽子稳增长措施是有关系的。这样一种变化在我们短期的微刺激的作用下很难改变,这是很重要的判断。目前的经济回落的主体,在过去来讲,还不是消费品引领的回落,它主要是外需引领导致我们整个的工业领域,也就是在外需和房地产被压缩的同时,我们怎么投资工业领域所出现的问题。这是第一个维度。

  刘元春:

  第二个维度,这一轮的回落是不是中国独特的现象?如果我们看一看全球经济,实际上在2011年出现了反弹,全球经济在2011年达到了3.9%,但是在2011年初期的时候也出现了一个持续性的季度回落。2012年的3.1%,目前世界银行对全球经济今年的展望是3.4%,现在初步统计的,全球一季度的经济增长速度是多少,只有2.8%左右,就是说目前我们看到的从GDP来讲,全球也是在2008、2009深度下滑之后,2010、2011年出现反弹之后又出现的新一轮的回落,这是GDP的数据。全球CPI的数据怎么样呢?全球发达国家2011年是2.7,2012年是2.0,今年估计是在1.5-1.8。全球的物价水平有轻度回落,但是依然保持在大家认为比较理想的区间内,很多人会谈到的,中国目前的宏观经济状况还不错,7.5%和2.4%还不是很坏。但是如果从世界的角度来看,世界都是这样,但是世界的判断不像我们一样。

  刘元春:

  新兴市场国家,比如我们看到的他们GDP的增长,2011年9.3%,2012年7.8%,今年估计在7.8%,但是今年我们预计这个数据可能还会往下调,新兴市场国家去年的收缩幅度比较大,当然收缩幅度最大的是印度,印度前年是6%左右,去年一下子变成了3.2%,跌了一半。他们的CPI,新兴市场国家前年是7.1%,去年是6.1%,今年估计还是在6.1%左右。国内很多人谈论,目前中国经济出现新常态,认为不高的CPI和中速逆行的GDP是中国的常态,但是如果我们把视线进一步扩展的话就会发现,可能这个判断是错的,为什么是错的,我们认为我们经济回落的核心主导力量是潜在GDP回落,是由于人口资源的变化,由于改革红利、工业化的阶段所导致的这种现象,但是我们试问一下,像印度这些国家,他们正在享受人口红利,还应像欧美这些国家,他们本身的基本制度还是不错的。同时,各个国家有各个国家基本面的问题,但是为什么都出现了同步性的趋势变化,这里面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他们有共同的周期,这里面除了深层次的问题,周期的问题也是我们应当高度关注的。

  刘元春:

  回到一季度的数据来看,我们从历史的维度和全球的维度可能会得到的一个结论,目前我们还是在一个下行周期里的回落,这种回落的力量既有周期性的因素,也有我们所讲的深层次的结构性因素。因此我们把这两种因素合起来之后进行解释,比如说统计局解释由于潜在GDP的回落,GDP出现了回落,言下之意就是产出缺口现在是平衡的,我觉得这种观点是有问题的。也就是说,他对于目前形势的判断还是有一些问题的。问题的原因就是刚才谈到的这些,特别是这些年,我们认为潜在GDP是7.5%,我们认为潜在GDP是事后能够摸得着,事前没有办法说的事情。比如我们在学校里,用不同的方法所测的潜在GDP,差异是非常大的。这是我谈到的第一个。

  刘元春:

  第二个我们所看到的,这种持续回落目前怎么判断?这种持续回落,在目前世界结构里,是处于新兴市场国家制造业大国这种小周期起到的很重要的因素,就是我们讲的,制造业的生产面垂直分工和水平分工交织在一起,导致收缩效益比预期强烈。二是我们经常谈到发达国家的去杠杆。发展中国家特别是制造业大国在这一轮里有去杠杆、去产能,去产能过程中间程度与金融去杠杆的程度到底谁重、谁轻?这是我们经常要谈到的一个问题。在学术里经常会讨论的问题,一个是金融加速器的问题,二是存活加速器的问题。实际上生产领域的加速器在目前大宗商品金融化和库存金融化的作用下,它的这种杠杆和加速器是一样。我们目前所看到的德国、中国和新兴市场国家目前所处的进一步疲软的状况是用这个来解释,原因就是他们都是制造业大国,都是在这样一个实体面上,金融调整有它的困难,但是实体调整特别是是以固定资产、实物性的固定资产的调整摆动幅度更大,这是我们看到的第一个方面。

  刘元春:

  第二方面,一季度有一个很重要的参数就是收入下滑,也就是我们的城乡居民的收入,比如说城镇居民的收入,一季度实际增长率6.1%、6.2%,二季度6.7%,都是在6%之间增长,都是低于GDP的,这个已经改变了过去几年的运行情况。如果把过去几年中国居民的收入增长速度来看,可以会得出一个结论:中国可能没有经济危机,但是今年一个标志性的信号是,收入持续两个季度的回落,毕竟回落幅度很大。因为去年的这一轮实际增长是9%以上,一下子要降三个点,我们学过基本理论的知道,经济的传递从生产领域、金融领域,如果传递到收入领域、进一步再传递到消费领域,这说明回落的累计效应到了某一个区间。我们要高度关注。

  刘元春:

  我们过去金融领域的输血方式,金融对实体的输血方式不可持续,金融已经出现了局部性的危机,前一阵子“钱荒”背后所隐含的系统性问题已经很强烈了。因此我们对下一步来讲,似乎到了一个新的临界点了。我们是不是应当底线思维强化一些,这是我们提到的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目前下一步存在着回落,有一定加速的因素,同时有出现回落力量叠加的效应。原因是什么?第一个是消费,我们可能由于“国八条”的八项政策的出台和政策中期化对消费的影响使大家的视线转移了,但是消费回落背后的含义很重要,收入回落。我们认为下一步的收入回落可能会对下一步的消费产生一个周期的影响。

  刘元春:

  目前,制造业投资已经回落到17.1%,工业投资回落到16%,最重要的是,在目前制造业和工业领导这种收缩性的过度强化机制已经形成,并不是在减弱,而是随着去年一季度PPI为负之后,我们整体的工业利润、制造业利润在收缩。同时投资在直线回落,并且近期的回落有扩大的迹象,这是我们要谈的。三是出口,目前我们的数据看来是和世界上基本同步,比如世界四季度的贸易增速是5.8%,今年一季度是5.7%,二季度前期的增速是1.4%,下降得比较厉害,下降的核心原因是新兴市场国家和资源类国家前期的资源生产、矿产生产和制造业生产产能过剩全面爆发所出现的新一轮的收缩,导致他们的需求出现了明显回落。第二个原因是欧洲问题,欧洲比预期糟糕一些。大家估计今年全年出口还有一些小幅度改善,但是三季度出现了进一步探底,就是说目前从出口订单指数以及我们的广交会的订单指数来看,三季度的增速都不太好。贸易的反弹在什么时候?恐怕要在全球,当然不排除会有一些滞后性。

  刘元春:

  因此我们认为三季度的问题,在这几个方面都不是太好,这里面可能会叠加。就业的问题,估计现在前六个月的新增700万的规模,同时通过人力资源部的数据,目前劳务市场上需求供给比还是大于1的,是1.07,虽然比去年有所下降。但是这里面要关注的是,目前我们的就业统计数据是严重失真的,为什么,有几个参数是冲突的。我们所看到的国家统计局和人力资源部所公布的数据都是比较乐观向上的数据,但是我们国家统计局统计的PMI指数就业指数怎么样,6月份就业只有47%左右,大幅度低于50%。更重要的是目前大学生就业难的问题被凸显出来,根据我们的抽样调查所看到的情况,目前大量的就业质量的恶化替代了传统的失业,因此在这里面要估量的是,如果经济进一步回落,由于劳动法,由于目前就业市场的状况,会不会导致这种就业质量的恶化变成为大规模的适应?大家如果到一些企业进行调研,很多企业开工率是不足的,比如制造业的开工率目前有些行业只有47%左右,我们的工业产能利用率也是低于平均数据。如果从这些数据来看,我们可以推测的是,目前一个是就业时间在缩短,另外是就业的工资水平在下降,如果再下一步的话,这个问题可能是我们要考虑的。

  刘元春:

  财政,财政的问题很重要的一点是,每到GDP增速低于8%左右,财政增速基本上都会低于70%。今年GDP增速回落到7.6%之后,财政增速一下子回落到6%。但是年初预计的是10%,但事实上这个财政的回落是超预期的。这个问题,马上就会把我们的视线又拉回到1998-2001年的时候当时的财政状况,如果这种状况持续的话,如果要大规模的民生建设,这种财政能不能支持它?另外,企业盈利的急剧恶化和金融之间的互动会怎么样?因此从这些角度看得出的结论是什么?第一,新兴市场的经济萧条、制造业的周期性使我们目前外部的小周期力量有所加剧。第二,工业领导的去产比金融调整更漫长一点。第三,目前中国这种内升性回落的自我强化机制有所加强。第四,收入下滑标志着经济回落的累积效应已经开始显现,下一步回落的速度要强化,同时金融问题的出现标志着实体经济依靠这种输血的救助模式结束了,金融反而会对实体经济产生一个强烈的负面效应。几大因素的叠加,我们认为目前经济虽然没有接近底线,但是三季度会快速接近这种底线,如果我们要在三中全会前后对结构调整改革进行全面布局的话,我们一定要留空间,因此最简单的问题是,为结构调整和改革,如果要创造空间,我们必须在接近底线之前进行一些下行力量的对冲,所以目前的政策在预调和微调的力度上有所调整,我不从目前的政策趋向来讲,很多的政策也在向这方面进行靠拢,我就谈这些,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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